第156章 死亡降临-《试爱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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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空气越来越稀薄,当呼吸越来越困难,苏末离在一片混沌迷离之中,隐约地看到了英俊而邪恶的死神悄悄来临,他将她抱入了他冰冷的怀里,并在她的额前轻轻地印上了一个冰冷却轻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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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的另一端,在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的某一小镇上,晨曦刚刚降临。

    连哲予疲惫不堪地睁开眼,愣愣地看着那清凉的秋风吹得轻薄的白色纱幔四下飞舞。

    自从在医院懦弱地退却之后,他便不远千里地隐身在了这个宁静得有些寂寞的小镇上来了。

    镇子里的居民很少,屋子也建得稀稀拉拉的,屋与屋之间相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每一家都有着足够的隐私性。

    居民之间彼此之间很熟悉,见面的时候会友好地打着招呼,但是不会轻易地上门骚扰。

    因为这个小镇几乎没有原住民,而是来自世界各地不同肤色不同种族不同国籍的人。

    每个人选择这里,都有着他们各自的理由。

    他们特别在意私+密性。

    这也就是连哲予选择这里落脚的原因。

    一来是因为他需要这样寂寞而有距离的环境来疗伤,二来也是因为华薄义的风+波还没有过。

    虽然华薄义一力将所有的罪行都扛了下来,但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华薄义仍然让人捎话出来让他暂时躲避一段时间。

    他选择了听从。

    因为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想要保住华薄义的命,想要让华薄义安全地从那里出来,首先第一就是他必须先保证他自己的安全。

    可是尽管藏身于此,他并没有停止他的营救活动。

    虽然有时候他会觉得他那引以为傲的聪慧大脑转动得已经不那么灵活了,但是他仍然有信心安全无虞地将华薄义救出牢笼。

    肖小茹自从那天晚上见过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奇怪的是,华薄义也闭口不提她。

    既然华薄义不管,连哲予也就懒得去寻找她了。

    古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肖小茹看来是弃华薄义而去了......

    女人,总是薄情的很。

    他们兄弟几个,却偏偏都喜欢上了这些薄情的女人。

    想到这里,连哲予不禁苦涩地一笑。

    掀被下床,正欲朝卫生间走去,眼睛却突然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滞去。

    昨天晚上那恼人的铃声,还有那让他看一眼就心痛的号码又浮现在他的耳边与脑海里。

    他明明说过一刀两段,再无瓜葛的,她又何苦再打来电话?

    难道还嫌戏弄他戏弄得不够么?

    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想要告诉他她现在与许诺过得有多么快活多么逍遥自在么?

    想起现在的她娇柔地躺在许诺的身下,而许诺亢奋地攻击着她那美丽得让人心醉的身体时,连哲予不由感觉到呼吸都困难起来。

    因为爱她,他已经将自己避退到了这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里来了。

    他不仅放过了她,放过了许诺,放过了林千木,甚至放过了杀了他孩子的吴佳佳!

    可是林千木和许诺却没有放过他。

    在他激流勇退的这段日子里,林千木与许诺几乎完全霸占了他和华薄义在美国曾经用生命打下的江山。

    幸亏他不像华薄义,不仅把大本营,还有所有的事业全都集中于美国,幸亏他狡兔三窟,就算失去了不少财力,可是独属于他的人马却丝毫没有受到折损。

    他在非洲,还有南美的势力仍然蒸蒸日上。

    他现在若是执意要反扑,仍然可以轻易地将林千木与许诺放倒。

    只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情,只不过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到苏末离气息奄奄地躺在他面前......

    想到自己临走前,苏末离那张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生气的脸,连哲予的心又在丝丝的痛。

    他心疼她,心疼自己,更深深地嫉妒着许诺。

    如果他能够得到她用生命的代价来捍卫的话,那么让他立即自戕而亡的话,他会很高兴地接受的。

    只可惜,她从来就没爱过他,又怎么可能对他有过如此深的情谊?

    所以,不要再去想她了!

    不要再自己伤害自己了!

    也不要再接她的电话,给她机会来伤害自己了!

    连哲予拿起手机,咬了咬下唇,想要彻底地将她的号码删除,可是当看到手机上显示来自她的语音信息,又不禁蠢+蠢+欲+动地想要听听她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手指摁在那删除键上几番犹豫,最后长叹一声,还是打开了那语音消息。

    ——哲予,再见。你要过得幸福。

    电话里,苏末离的声音中饱含+着忧伤与绝望,而又有种莫名其妙的释然与解脱。

    那样的声音,就仿佛一个将死之人的临别赠言,让人心惊肉跳!

    听完这简单的话后,连哲予的心疯跳起来,一种恐惧的情绪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突袭而来,深深地将他笼罩住了,他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摆脱。

    她为什么要那样说?

    为什么声音里那么忧伤绝望,却又有着莫名的释然与解脱?

    她在许诺身边不幸福吗?

    那不是她费尽心思,甚至不惜以生命作代价所要求的幸福吗?

    现在为什么又要这样说?

    难道她后悔了?

    她终于认清了到底她真爱的是谁?

    不不不!

    不要多想!

    她就是突发神经发来这样的一条消息而已!

    又或者她无聊至极,故意前来戏弄他而已!

    没有任何意义!

    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想法!

    更何况,她予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存在了!

    别说她是骗他的,就算她真的现在想自尽,那也不关他的事!

    现在该对她生死负责的人是许诺,而不是他连哲予!

    哼哼!而且他的幸福不需要她来操心,没有了她,他会过得比从前更幸福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连哲予用力地将手机扔在凌+乱的被褥里,然后转身匆匆地走进了卫生间。

    可是在冲澡的过程中,当那哗哗的水流落在地上的时候,他却莫名其妙地把它听成了苏末离无力而虚弱的呜咽声。

    水声幽幽,哭声幽幽,绵绵不绝于耳,声声揉碎他的肝肠。

    “shit!”连哲予用力地关掉了水笼头,一拳重重地捶在了墙面上,因为用力过度,雪白的墙面上立即留下几点醒目的血迹。

    连哲予麻木地看了一眼,随手扯下一条毛巾胡乱地擦了擦手上的血,掷到地上,再扯了浴巾松松地系在了自己的腰上,便快步走出了浴+室。

    倒了一杯酒,他来到窗前站定,阴郁沉沉地看着外面那宁静的街道。

    半杯酒,却喝了近两个小时,他在窗前也站了两个小时。

    最后,他转过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调出苏末离的电话回拨了回去。

    她一定不会无缘无故打那么多通电话的,不可能莫名其妙地突然说上那么几句话的!

    她一定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她话里一定含+着他未能参透的潜台词!

    如果她真的碰到危险,向他求助,他始终无法不理会。

    尽管他内心仅存的骄傲一直不停地在他的耳边提醒着他不要再受她的荼毒,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忽略自己的真心,没办法对她袖手旁观。

    哪怕他恨她恨得想要将她捏死!

    连哲予一边担心着害怕着,一边恨恨地咒骂着自己的无能与懦弱。

    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听。

    连哲予皱眉,又接连不断地打了过去。

    直到自己的手机都没电了,仍然没能与苏末离对上话。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这个念头紧紧地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害怕得整个人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颤着手给手机换上另外的电板,然后再拨过去,可是此时那边已经提示关机了!

    她一定不好!一定很不好!

    连哲予哆嗦着又打了几个电话,确定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又安排好一切之后,就胡乱地换上了衣服。

    当他刚穿好衣服,一辆直升机就缓缓地降落在他的庭院里。

    他急忙跑了上去,上了机,对佐治说:“立即去机场!”

    佐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少爷,您要去哪里?为什么这么突然?”

    “去中国l市。我有急事要办!”连哲予简洁精练地说,然后就不由自主地抿紧了薄唇,放于膝盖上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佐治看了,心里也不禁莫名地慌乱了起来。

    因为他跟连哲予跟了有五六年之久,他们俩曾经多次冒着枪林弹雨从死神的手里逃脱,可就算在生命没有任何保障的时候,他都从来没有看到过连哲予如此紧张害怕过。

    “少爷,出什么大事了吗?需不需要我通知我们所有的人都撤离?”佐治轻轻地问。

    “不。我只是有点私事。这里的事情照常进行,不要怠慢。”连哲予缓缓地摇了摇头。

    听到他这样说,佐治头脑灵光一现,不由叹道:“少爷又是为了苏小姐的事情才前去中国的么?她不是在许诺身边吗?”

    连哲予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阖上了眼,用冷漠与孤独将自己与外界隔离开来。

    是的。她从来没有回去过。

    她出院后,便将许诺曾经赠予她的一切又全都还给了许诺。

    她什么都没带走,就这样一个人孤独地离开了那座喧嚣的城市......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她是真心爱着他的么?

    当初对他演戏救许诺出来,不是不爱他,仅仅只是出于为了阻止自己变得更可怕?

    又或者是为了报答许诺曾经对她的恩惠?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他连哲予岂不是生生地毁掉了已经送到眼前的幸福?

    他为什么不听她解释?为什么不肯相信她嘴里所说的话,只相信眼前的事实?

    人们说,事实胜于雄辩,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又岂是几件事情就可以说明一切?当这种种的猜测在心里翻腾的时候,连哲予几乎快要疯了!

    佐治知道自己说中了,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却闭了嘴不再问下去了。

    这辈子,连哲予的死穴便是苏末离。

    如果连哲予某一天突遭不测的话,他一定不会怀疑连哲予是死在苏末离手上的。

    他的少爷什么都好,只可惜是个情痴......

    不过十分钟,连哲予便到达了机场,顺利地坐上了飞往中国l市的飞机。

    当看着飞机缓缓升到空中,终于没入云端,云海滚滚在身边飘荡,连哲予的心情复杂莫名。

    上一次,他独自一个人前去中国l市,是为了替苏末离找回亲情,尽管用的手段很卑鄙,尽管那用钱买来的亲情狗屁不如不值一钱,可是他做那件事情的时候就抱着对苏末离真诚的爱意与对未来生活幸福憧憬去做的。

    可是没想到,他费尽心思地为苏末离谋求幸福,换来的却是苏末离的背叛。

    因为这,他再也不想去中国l市了。

    所以在宣布与苏末离关系结束的时候,他就将在中国l市的所有投资全都撤了回来,所有的资金全都交给切西尔到墨西哥去帮他开辟新的市场。

    原本是负气的行为,却没想到在短短几个月内,切西尔却将那里搞得轰轰烈烈。

    每当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苦涩的同时,又有几分欣慰。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现在他却又再次为了那个已经将他的心伤成碎片的女子而踏上了回中国的途中。

    这一次,苏末离又会带给他什么呢?

    是更大的痛苦吗?还是再一次机会呢?

    彼此将对方折腾得遍体鳞伤的他们,真的还可能有机会重新再在一起吗?

    没可能了吧?

    一个声音冷冷地在心里说着。

    连哲予心里巨痛,不想再想下去了,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抵达了中国l市。

    连哲予匆匆地走出机场,看着那倾盆大雨,心情灰暗得就如那黑压压的天空。

    他打了个的直驱他住惯的酒店。

    在酒店总台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无意中的一抬头,却看到电视画面上正报道着一则遇难的新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条有些熟悉的道路,连哲予的心再次恐慌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凝目看去,却见在暴雨中,一大批官兵团聚在一条被石块泥土堵塞的道路上。

    他们的面前有着一辆大型的挖掘机,他们的身后还有着灯光不停闪烁的救护车。

    几个官兵抬着一副担架匆匆地向救护车跑去。

    画面最终在救护车内定格,他看到了一张熟悉得让他心痛的脸。

    苍白、脆弱、没有生气......

    他看到医生在对她做着检查、急救......

    他听到一声惋惜声幽幽地钻入他的耳中,“没救了。早在几小时前就没有了生命体征。”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瞬间就将连哲予劈得头晕目眩,身子摇了摇,只听‘轰’地一声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仿佛看到苏末离淡淡地向他走来,笑着对他说:“哲予,再见。你一定要幸福!”

    幸福?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她,他怎么可能还会有幸福?

    苏末离!苏末离!你好狠!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耳边响起女人尖叫声,还有嘈杂的脚步声,连哲予头一歪,彻底陷入了昏迷,眼角却滚落两颗晶莹滚烫的泪水......

    连哲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医院里躺了多少天,总之当他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佐治那张愁眉不展的脸。

    窗外阳光明媚,照在连哲予的脸上,他却仍然觉得自己身处一冰冷至极的冰窖之中。

    “少爷,您醒了!您要不要喝水?”佐治关切地问。

    连哲予无力地摆了摆手,低声问道:“我睡了几天?”

    “三天。”佐治眨了眨眼,隐去眼里的忧伤。

    他一向自认为自己是个铁打的汉子,绝对不会因某事某人而流眼泪的,可是现在,他却没办法再这样认为了。

    连哲予表面上的淡定,却让他有种心碎的感觉。

    “嗯。那么她现在在哪里?是在县城的殡仪馆里,还是已经躺在了宋小慧的家里?”连哲予淡淡地问。

    “昨天下午就放晴了,听说村里一听说这个消息,就立即派人将她接回去了。”佐治尽管不想告诉他这个消息,可是却又不敢隐瞒。

    “嗯。那么我们立即赶到那里去!我不能任由他们草草地将她葬了。”连哲予凝聚全身的力气坐了起来,一把扯掉手上的针管,就掀被下了床,谁知还未来得及站稳,眼前就一阵阵发黑,结果最后还是无力地又跌坐回了病床之上。

    佐治急忙上前扶住了他,“你要去,我不拦你,可是在去之前,你得吃些东西才行。不然,你是没有办法撑到那的!”

    连哲予闭着眼睛点点头,挥了挥手,“那赶紧去拿些营养丰富的食物来,越多越好!”

    佐治叹了口气,“您昏迷了几天,几天都靠打点滴维系生命,刚醒来不能暴饮暴食。”

    连哲予懊恼地举手用力一拍床沿,“别啰嗦!赶紧去!”

    佐治无法,只能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连哲予等他走后,这才又试着慢慢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挪向卫生间。

    支撑着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一切弄妥之后,浑身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佐治拎着食盒走了进来,将食物一一拿了出来,种类多,份量不多。

    连哲予在沙发上坐下,慢慢吃了起来。

    再美味的食物如今吃在他的嘴里都味同嚼蜡。

    食物总是哽在喉头很难咽下去。

    连哲予必须反复地抻了抻自己的脖子,才能让食物顺利地滑下食道。

    一顿饭,吃了却有一小时之久。

    不过,食物在胃部的堆积,却让他感觉到身体慢慢变得有力量了。

    他喝下最后一口汤,然后接过佐治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嘴,站了起来,“我们走!”

    说着就率先举步朝门外走去。

    佐治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随在了身后。

    有好几次他看到连哲予脚步不稳,险些摔倒,想要上前扶,可手还没碰到连哲予的身子,就被连哲予冷冷投射过来的目光给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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