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孩儿出生时,父亲便已战死沙场。后来关于父亲的所有功绩,俱都出自他人之口。”齐墨璟目视前方,望着老靖安侯的牌位,一字一句道,“那时,孩儿便想,父亲这般英勇无畏,便是孩儿也面上存了光彩。母亲这般讳莫如深,难不成,只为不招祸?!” “人都说,虎父无犬子,母亲却一心想要埋没我兄弟二人。孩儿、”他目光带了些冰寒,“不甘!也,不愿!” “你!!!”老夫人被他这一番话说的心中添了恼,“当年你父亲也是这般雄心壮志,可他现在在哪里?还不是被敌人射成了筛子,到得最后,还是老身与他收尸?!他倒好,成全了家国大义,独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这些年又是如何过的?!” 她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先前之事,不由得悲从中来,面上亦是老泪纵横。 齐墨璟倒是不怕老夫人生气,却独独怕她这般哭着。 他想起身安抚老夫人,却被她又斥了句“跪下”,不得不再次跪好,只昂着头,不肯有半分屈服。 “母亲有母亲的道理,可孩儿是靖安侯的血脉,骨子里便带了父亲的血性。母亲可知,自孩儿十五岁落水,便日日做一个荒唐又可笑的梦。” 他轻笑了下,“孩儿梦中,大哥不争不抢,孩儿便是暗中习武,亦遵从着母亲不入仕途的嘱托。可母亲是否知晓,靖安侯府与世无争,却还是被人踏成了肉泥?皇子相争、百姓流离、世家颠沛、诸业俱废,咱们靖安侯府——” 他的声音里添了些苍凉,“二百三十一口,尽皆遭受屠戮,无一幸免。” 老夫人原本正哭着,听得儿子这般言说,心中惊惧,却还是张口结舌,“……那不过是一场梦……” 齐墨璟垂首,“于母亲而言,不过是一场梦。可于儿子而言,眼睁睁瞧着亲人消散殆尽,您又如何指责儿子救侯府于将倾?” 他说至这里,索性便又放开了说,“或许母亲尚且不知,缇骑司是儿子一手建立起来的暗杀组织,靖安侯府这些年平稳度日,您又岂知,儿子这双手,究竟染了多少鲜血?” 齐墨璟一双冰寒嗜血的眸光紧紧盯住自己的母亲,眼见着她在自己的一番话下佝偻着身子缩于一角,这才掀了掀唇角,“……到底是,让母亲失望了……”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