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心碎了-《试爱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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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没有再多想,转头沉默地看着那繁华的夜景。
车子载着她在黑夜里飞驰,穿过繁华五彩缤纷的都市,渐渐进入一段相对萧条寂寞的城郊地带。
宽大而平坦的马路,就如路边的灯柱一样寂寞。
若是其它的孤身女子,坐在陌生的车辆里,飞驰在这样寂寞冷清的夜里,只怕多多少少会有点害怕。
可是苏末离却没有半点害怕,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早已经被忧伤与痛苦填满,已经再容不下其余的情绪了。
的士司机不断地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眼睛从她精致美丽的面容慢慢移到雪白柔嫩的颈脖,最后在她脖子上那一块翠绿碧玉的玉佩上死死定住。
虽然他这辈子见识的宝贝并不多,但是他还是一眼断定那块玉佩一定很有些年代了。
拿出去变卖的话,一定能够立即让他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贪婪的欲、望一点点在胸中膨※胀、壮大、叫嚣着,让他最终一个猛打方向盘,开着车子就朝路边靠去。
突然的转向让毫无防备的苏末离整个人往前栽去,头狠狠地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痛得她头晕目眩。
等到她艰难地坐直身子,定下神来时,却意外地看到司机举着一把明亮亮的扳手对准了她的头颅。
苏末离淡然一笑,“你要劫财?”
“你很聪明!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吧!尤其是那个!”司机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玉佩。
“这个?你确定要这个?”苏末离的手轻轻地将那块玉佩握在了手里。
玉佩温润光滑,是连哲予在拍卖会上以一百二十万美元的高价拍回来的。
据说是乾隆的某个受宠的妃子一直随身佩带着,价值连城。
苏末离本来不喜欢这种饰物,觉得那块玉佩不知道易了几次主,带上它,会觉得它曾经的主人的灵魂会附在上面,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但连哲予说这块玉佩很吉祥,凡是佩带它的主人,总是延年益寿,身体健康,再三地要求她一定要带上。
她虽然不喜欢,但因为这是连哲予特地为她买下的,所以还是勉为其难地戴上了。
如今看来,她并不适合佩带它。
它并没有给她带来吉祥。
或许,就如她不是连哲予的真命天女一般,她也不是这块玉佩的真正主人。
现在,突然间突发的变故,或许就在提醒她,是时候,将从前的错误都一一纠正过来。
司机看她的手紧握着玉佩不松手,以为她舍不得,不由凶相毕露地威胁道:“快点取下来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苏末离苦涩地笑了笑,伸手用力一扯,就将玉佩的绳子扯断了,绳子勒得颈脖立即起了一道红线,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她却毫不在乎地将玉佩递了过去,“拿去吧!它属于你了!”
司机开心地接过玉佩仔细地端详了几下,确定它果然价值连城之后,笑嘻嘻地将它纳入了口袋,随后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苏末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挥了挥扳手,“你的钱包也给我!”
苏末离皱眉,“钱包里没多少钱,我得留着住宿吃饭。那块玉佩足够你几辈子衣食无忧了,你见好就收吧!做人不可太贪心!”
“我做事,用不着你教!别啰嗦了!赶紧拿出来!”司机恶狠狠地拿着扳手在座位上狠狠敲了几下,以示威慑。
苏末离无可奈何地说:“别激动。我给你就是了!”
苏末离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了钱夹,心平气和地递了上去。
司机喜滋滋地伸手去接,可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触摸※到钱夹时,苏末离拿着钱夹的那只手突然手腕一翻,电光火石间,她已经稳稳地扣住了司机的手腕的穴※道,而另一只手早已将司机手里的扳手给夺在了手里。
司机只觉得一阵阵又痛又麻的感觉源源不断地从手腕处传来,当即脸色腊黄,豆大的汗珠便如雨般倾注而下。
“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吧!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别伤害我!我家里还有个刚出生的孩子!”司机惊惧地看着苏末离高举的扳手迭声求着饶。
苏末离却冷冷地一笑,高举扳手对准他的头部便砸了下去。
男人翻了翻白眼,最后瘫软在座位之上,彻底晕迷了过去。
苏末离将钱夹放回自己的包里,又伸手从他怀里拿回了那块玉佩,也塞进了包里。
这样一个贪婪狠毒的男人,也不配得到这块玉佩。
处理妥当之后,苏末离这才拨打了报警电话。
然后她就静静地坐在车子里等候警察的到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为了防止男人醒来,再对她进行攻击,在整个过程中,她全身都处于一种警戒的状态,手持扳手坐着,准备只要这男人想再对她欲图不轨的话,她就干脆利落地再把他敲晕。
所幸警察来得很快,仅半个小时内就到了。
当然,面对那昏迷的男人,还有手持扳手明显没有一点受到伤害的她,警察免不了带着她一起回警察局进行盘问。
盘问的时间漫长而煎熬,直到早上六点,警察这才过来向她表示歉意,说那名司机有犯罪前科,而且他已经招认了,是他见财起意,想要抢劫苏末离。
整整一夜的讯问,让苏末离心力交瘁,她双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面对警察的再三道歉,她淡淡地笑道:“配合警察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能够理解你们。”
警察一开始还担心她投诉,见她如此大度,不由对她很有好感,便主动地提出将她安全护送到她所要去的地方,免得在路途中再生意外。
同时提醒她,最好将身上值钱的地方暂时存于银行的保险箱里,以免坏人见财起意。
苏末离接受了他们的好意,由他们护送着到达了她所要居住的旅馆。
旅馆处于一个安静恬然的小镇上。
当她走进旅馆的时候,只觉得莫名的熟悉与亲切。
看着那些古朴简单的欧式家俱,苏末离仿佛觉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一般。
这种感觉很奇怪。
但苏末离并没有多想,她淡淡地想,或许人真的有前生后世之说吧。
或许她上辈子来这个小镇游玩过,又或者她本就是这个小镇上的居民也不一定呢!
苏末离将衣服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当看到那件紫色的晚礼服时,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与连哲予在埃及定情的那一晚。
那一晚的她,是多么的幸福与快乐啊!
她记得当时的她因为得到了爱情的滋润,变得如天人般的美艳惊人,就连她自己也爱上了当时的她。
可是现在,却已经是物是人非,所有的一切都如梦幻泡影,转眼间便什么都不存在了。
苏末离苦笑一声,拿起那件晚衣服走到壁炉前,毫不留恋地扔了进去。
划燃火柴,扔了进去。
火柴带着幽蓝色的火焰以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地落在了晚衣服上。
衣服的质地轻薄易燃,当火苗一接触到,便立即熊熊地燃烧起来了。
苏末离靠在壁炉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任火的温度炙烤着自己。
好一会儿,当她觉察到那炙热的感觉不再存在,才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美丽的衣服已经化为灰烬。
她亲手烧毁了这辈子最美的记忆。
可她不后悔,她喜欢自己可以做到这样决绝。
因为只有这样,才意味着她还有力量骄傲地活下去!
她将视线从那堆灰烬之上收了回来,决绝地转身,走到床前,继续将箱子里的衣服拿出来一一挂在衣橱里。
她已经一次性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包下了这间房间。
她现在很累,而且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再加上当她踏上这小镇的第一步开始,便莫名地喜欢上了这小镇的平静与祥和的气氛,所以便决定住一个月看看。
如果真的喜欢,她便准备长期住下来。
她可以在这里找份工作,过着休闲而又无拘无束的生活。
但愿这里平静而祥和的气氛会抚平好的伤痕,让她痛苦忧郁的心也平静得不再忧怨。
苏末离收拾好行李之后,便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随后便连头发都没吹干地就倒在了床※上。
或许是情太伤,又或许是身体太累,总之她的头一挨枕头,便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很不平静。
梦中的她,站在那冰冷浸骨的地下室里,苦苦地哀求他离开那冰床,回到她身边。
可是他却朝她凄楚地笑着,嘴里说着对不起,可是双手却紧紧地将那冰床※上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抱住,还时不时地低头轻吻那女子苍白无色的唇......
这样的情景看得她痛彻心扉,她知道她如果聪明的话,如果想让他对她的伤害减轻得最低的话,她就该立即转身就逃。
可是,脚却如在地上生了根,无论她如何努力,始终都无法离得开。
她眼睁睁地看着连哲予与冰床※上的女子亲热,眼睁睁地看着热泪从他的眼角滚滚而落,看着他一边吻着女子一边连续不断地说‘对不起’。
所有的一切是如此的诡异,如此的令人心碎。
苏末离心痛得厉害,为了抵抗这种痛苦,她下意识地紧紧地握紧了拳头,牙齿也紧紧地咬住了下唇※瓣。
尖锐的指甲戳破了手心,娇※嫩的手心很快便血肉模糊。
下唇※瓣也被咬破了,新鲜而带着浓重腥味的血渐渐弥漫了整个口腔。
那些痛若是放在平时,她一定会觉得痛得无法忍受,可是现在她却没有一丁点的感觉。
因为连哲予加诸在她精神上的痛,早就远远超越了她肉/体上的痛苦。
最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总之,她突然发现自己飘了出去。
是的。是飘。不是走。
脚不着地,就如一片落叶被不知从哪里刮来的一阵风吹得飘了起来。
飘飘荡荡荡地飘出了冰冷的地下室,飘出了屋子,再向崖边飘去。
当她飘到崖边栏杆之处时,看着那千尺高深不可测的崖底,一向畏高的她却发现自己此时此刻连一点点害怕的心理都没有。
难道是痛苦太深,掩盖了一切感觉?
苏末离苦涩地一笑,心里既伤心又绝望,正欲张开手臂,向着那深不可测冷幽幽张着大口的崖底坠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连哲予撕心裂肺的叫声,“末离!不要!不要跳!”
苏末离身形一顿,缓缓地飘转过身,却看到连哲予一脸恐惧惊慌地站在了她身后两三米处,而他的双手仍然将那死去多年早就冰冷僵硬的女子抱在怀里。
好讽刺啊!
他竟然抱着那个女子来救她?
苏末离嘲讽地一笑,“你既然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给一点位置给我,又何必再来牵绊我?”
“不要!不要跳!求求你不要跳!”连哲予机械地重复着,却不曾松开怀里的女子。
苏末离冷冷地说:“对不起。我不会听你的!”
说完之后,她再无犹豫,毅然决然地张开了手臂,如大鸟一般飞在了空中,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崖底俯冲而去......
“不要!不要跳!苏末离!你不能这么可悲!”苏末离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整个房间已经黑漆漆一片,而原来方才那可怕而又显得极其真实的一切,只不过是南柯一梦。
她并没有愚蠢地跳下悬崖,用生命去控诉连哲予那古怪而不负责任的行为。
幸好!幸好只是梦!
苏末离‘叭’地摁亮了灯,心有余悸地伸手摸了一把额头,手心里立即冷冰冰湿漉漉一片。
而她的全身上下也是冷汗淋漓,质的睡衣全都被汗水打湿※了,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像无数条冰冷的小蛇在身上爬行,感觉极其不舒服。
她必须摆脱掉这可怕的一切,绝对不能就被残酷的现实与残酷的梦境给打倒!
无论如何,生命都是宝贵的,不容轻易舍弃的!
她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绝对不会做弱者,让自己沦为世人的笑柄!
苏末离快速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趿上拖鞋随意地取了一套衣服便匆匆地走进了浴※室。
胡乱地用冷水冲了个澡,尽管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了,冷水冻得她上下牙齿不住地打颤,可是却成功地刺激了她身体的每根神经,让她原来有些混乱不清的意识渐渐地清明起来。
洗完澡,她换上了衣服,走到浴※室前想吹头发,可是当一看到镜中那憔悴得不成※人行的女孩时,她不由吓了一跳。
镜中的女孩脸色白得泛青,原本明亮如星的眸子不仅黯淡无光,还深深地凹陷了进去,而原本红※润光泽而又饱满的红唇,此时此刻却呈惨淡的灰白色,干燥得还起了一层厚厚的壳。
原本黑亮柔顺的头发,乱糟糟湿漉漉无精打采地垂落在肩头,再没有往日里那飘逸美丽的模样。
总而言之,她整个人给人一种病怏怏惨不忍睹的感觉。
“你太丑了!苏末离,这不应该是你!”苏末离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干涩的脸喃喃地说。
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她突然拿起梳子用力地梳起头发来。
一下又一下,那般的用力,仿佛恨不得满头秀发从头皮上扯拉下来。
她的头发就如此时此刻的她一般脆弱,几下拉扯之后,梳子上,地板上,已经跌落了一地的黑发。
看着梳子上地上那黑乎乎的一团,苏末离一下子就崩溃了,用力地将梳子摔向镜子,只听‘叭’地一声响,梳子跌落在洗脸台里,而镜子纹丝未动,仿佛在嘲笑她的弱不禁风。
苏末离气急败坏地举起拳头一拳狠狠地砸向镜面,终于‘咔嚓’一声传来,镜面四分五裂。
而与此同时,她的手也血肉模糊。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拳头,苏末离不但不觉得痛,反而觉得心里有种渲泄的快、感。
她对着镜中那支离破碎的面容,冷冷一笑,然后打开水笼头,任由那冰冷的冷水将手上的血液冲洗干净。
她自己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用绷带胡乱地包扎了起来,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找到了老板娘,她云淡风轻地告诉老板娘浴※室的镜子破了,请她帮忙更换一面镜子。
当然,她及时地送上了赔偿金。
老板娘是个慈祥的老太太,看着一脸憔悴,还有包得乱七八糟还隐隐乱出※血迹的手的她,不安地问道:“苏小姐,你吃过饭了吗?如果没有吃的话,不如跟我们一起吃吧?这么晚上,你人生地不熟的,就不要出去了吧?”
苏末离淡淡地一笑,问道:“你们这小镇太平吗?会有人抢劫吗?”
老太太听了,立即像被羞辱一般激烈地否认,“当然没有。我们这个小镇是全世界闻名的零犯罪纪录的旅游胜地。我们镇上所有的居民都是安分守纪的好公民!不仅对自己的邻居友好,还对前来旅游的游人们友好与关切!正因为这样,才会吸引这么多游人前来游玩。也正因为如此,很多人来了便不走了,索性成为了我们之中的一员!”
苏末离挑眉笑了,“这不就得了?既然这里如此的安全美好,那么就算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好了!别担心我了!我走了!再见!”
苏末离笑着朝老太太挥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老太太不安地追了出去,看着她孤独的背影,喃喃地说:“我当然不担心有人会抢劫你,可我担心你自己会因为想不开而伤害自己!”
这个美丽而年轻的女孩,脸上写满忧伤与绝望,可是却仍然努力挣扎着笑着,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地怜悯她担心她。
“哎!上帝保佑她千万不要做傻事!”老太太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这才慢吞吞地进了屋。
......................
末离山庄,连哲予此时感觉好多了,说话也利落多了。
华薄义紧皱着眉头坐在他床前,说道:“斯蒂芬已经打电话回来了,说已经找到了末离的落脚点,她就在瑞士某城的某个小镇上,人很好,你不用担心。要不要下令现在就让斯蒂芬无论采取什么手段,也要将她带回来?”
连哲予落寞地摇了摇头,“不!不用了。现在的她,被我伤得太深。现在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如果斯蒂芬用蛮力硬将她带回来的话,她会走极端的。她的个性比过去的末离更要强上十分!她很有着宁为瓦碎,不为玉全的倔劲。现在越对她强硬,将把她推得越远。所以,让她静静地在那呆一会吧!等我的伤好了之后,我再亲自前去跟她将所有的一切都解释清楚吧!到时候,是杀是剐,我都任由她处置!”
华薄义听了,不由叹道:“唉!本来前天听你打电话说你们在一起了,还以为你们这对多灾多难的情侣终于拨开乌云见月明了,却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连哲予苦涩地一笑,“全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婪太愚蠢!既舍不得过去的苏末离,又想霸占着现在的她,我无耻地辜负了她们俩个人。”
“两个人?!可她们明明就是一个人啊!你糊涂了吧?”华薄义愕然地说。
连哲予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她们是两个人。虽然现在的苏末离是过去的苏末离的克隆,虽然她们的面目一模一样,可是她们的性格却相差很远。一个经过了岁月的磨难而变得隐忍坚强,敏感善良,对爱有着一往直前的不悔。另一个却是温室里的朵,一直被宠着呵护着没有受过半点伤害,大大咧咧,表面上看起来开朗坚强,可实际上却隐藏着脆弱的一面。对于爱情,她有着果敢狠绝的一面,在她身上,从来就不会拖泥带水!”
想着自从她勾引他失败之后做出的种种行径,当真是果敢狠绝,主意大得很。
他可以对过去的苏末离为所欲为,总是很有自信把握她的心理。
可是现在的苏末离,却总是让他无所适从,只觉得她就如一缕轻风,表面上温柔和眴,实际上却自由肆意得让人无法让她停住脚步,更无法让她可以随着自己的节奏行走。
她们俩是这样的截然不同,可又同时深深地攫取了他的心。
即便是现在,他仍然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人,尽管他的心早就不受控制地远远飞到了现在的苏末离身边......
华薄义听了,感慨万端地说:“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哲予,如果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的话,那么总有一天,你是必须要做出取舍的决定的。你也知道,爱情是具有排它性的,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更何况一个已经死去了多年的人呢?都说活人不跟死人计较,这话说得容易,实施起来却难上加难。要不然的话,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悲剧的发生,是不是?”
连哲予无力地闭了闭眼睛,低低地说:“道理我都知道。可是我现在就是没有办法决定。或许我还需要一些时间,让我可以接受这个事实,可以淡然地跟她说再见,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我真的不知道。”
“唉!你啊,总是喜欢这样折腾自己!好吧!事到如今,逼你也没用。反正你这段时间也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不如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吧!末离,我会令人暗中保护的,你就放心吧!”华薄义无可奈何地说。
“她一向聪明,一定不要让她感觉到有人一直在跟踪她。要不然,她一定会反感得再次逃离的。她向来被我娇宠惯了,如今独自飘流在外,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件辛苦又痛苦的事情,我不希望她不得已地四下※流浪。”连哲予低低地说。
“是啦!一切都依你。我会令他们格外小心的!”华薄义听着莫名地觉得心酸。
“嗯。我只能靠你了。”连哲予轻轻地点了点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华薄义知他现在迫切需要的便是独处,好好思考,于是不再打扰他,自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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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而寂寞的路灯下,苏末离独自一个人行走在寂廖的石板人行道上。
这是一条古老的城镇,人行道上铺的仍然是一块块经过人工打磨过的石头,很有年代感,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正如此时此刻苏末离的心境。
苏末离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经过了一家餐厅,看着那有着明亮而温暖灯火的餐厅,还有那坐在餐厅里,一边大口吃着食物,一边低声谈笑的人们,苏末离这才记起自己已经整整一天颗米未进,滴水未入了。
她需要滚烫而美味的食物来温暖自己冷冰的身体,更需要热情而友好的氛围来温暖自己麻木的心。
苏末离迈着沉重的步伐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便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孩洋溢着快乐爽朗的笑容迎上前来,热情地招呼着她坐下,并且及时地递上了餐单。
苏末离却并没有接过来,只是说:“上一道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就行了。”
“好。请稍候。”女孩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自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食物就送上来了。
苏末离慢慢地吃着,一边吃着一边听着旁边客人的谈话。
热闹的气氛,美味的食物暂时让她的身体微微地有了些暖意。
但温暖是有限的,她在那里呆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当客人渐渐稀少,当她吃得再慢,盘中的食物也终于吃完的时候,她不得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餐厅。
站在餐厅门口,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又该到哪里去。
反正不会是旅馆。
她不想再一个人呆在那封闭而寂寞的空间了,更不想一睡觉就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的可怕而伤心的梦了。
她现在什么都需要,唯独不需要的便是冷清、忧伤,还有睡眠。
正徘徊着的时候,她突然看到那餐厅的女孩走了出来。
女孩看到苏末离便热情地笑道:“咦?你还没走?是在等人吗?”
苏末离沉默地摇了摇头。
“没地方去?”女孩像看透了她的心。
苏末离依然没吭声。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酒吧里坐坐?这个时候,酒吧可是最热闹的。”女孩热情地笑着伸出了手,“认识一下吧!我叫丹妮。”
“苏末离。”苏末离终于吐出了几个字眼,伸手与丹妮握了握手。
“你的手好冷,需要喝杯酒暖暖身子。”丹妮友好热情地笑着,“赶紧跟我走吧!酒吧离这里并不远,顺着这条街道直走,拐个弯便到了。那里面既有我们的当地人,更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相信总有一款适合你的。”
丹妮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说到最后,还暧昧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苏末离只是淡淡地看了丹妮一眼,并无反应。
面对她的冷漠,丹妮也并不介意,仍然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地给她介绍着当地的风土人情。
酒吧果然很近,拐过一个街角便到了。
酒吧的门前,早已是霓虹闪烁,人来人往了。
强劲的音乐隐隐地从里面传了出来。
“还有五分钟,便会有大帅哥登场了!我们来的时间正正好!”丹妮一下子便兴奋起来了,不由分说地拽着苏末离的手就向酒吧里跑去。
酒吧里那昏暗暧昧的灯光,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那肆意扭动着身体的男女,仍然让苏末离感觉到有些不适。
但她还是任由着丹妮拉着她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吧台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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