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小说版》第二十五章:出租屋的梦想,共同的打拼 一、桥洞的不便,怀孕的辛苦,出租屋的渴望 深秋的夜风卷着寒意,钻进桥洞的每一处缝隙,燕妮儿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外套,手却始终护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距离她发现怀了四胞胎,已经过去两个月,随着肚子一天天显怀,桥洞下的生活愈发难熬。 潮湿的地面即便铺了几层捡来的硬纸板,也抵不住寒气往骨头缝里钻,夜里稍有动静,她便会惊醒,一是怕着凉,二是担心腹中的孩子。前几日下了场冷雨,桥洞积了水,郝子云忙活了大半宿,用石头和砖块垒起一道简易的矮墙,才把水排出去,可燕妮儿还是受了寒,连着两天咳嗽,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郝子云看着她蜷缩在角落里,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松了口气,却又心疼地说:“妮儿,这样下去不行,你身子吃不消,孩子也跟着遭罪。” 燕妮儿抬眼望他,眼底满是歉疚。她何尝不知道这里条件差,可身无分文,连填饱肚子都要靠郝子云每天天不亮就去捡废品换钱,哪里敢奢望有个像样的住处?“云云,我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就能出去找活儿干,到时候咱们……” “别胡说。”郝子云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别的都不用想。咱们得有个家,哪怕再小再破,也得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他说的“家”,是燕妮儿藏在心底不敢触碰的奢望。她想起鹿家那栋冰冷的别墅,想起里面奢华却毫无温度的装修,再看看眼前桥洞里的窘迫,鼻子一酸,别过脸去。郝子云懂她的心思,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打听了,老城区那边有不少老旧的出租屋,租金不贵,咱们攒攒钱,总能租下一间的。” 燕妮儿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真的吗?” “嗯。”郝子云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我已经问好了,有个一楼的小单间,带个小厨房,房东人挺好,说要是咱们能一次性付三个月的房租,还能再便宜点。” “那得多少钱啊?”燕妮儿下意识地问,话音刚落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光是想想那笔房租,就像是一座压在心头的小山。 郝子云没说具体的数字,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别管了,我来想办法。你只管好好的,等着咱们搬新家就行。” 二、攒钱的计划,捡废品的努力,摆小摊的坚持 从那天起,郝子云像是上了弦的发条,比以往更拼了。天还没亮,天边刚泛起一点鱼肚白,他就背着那个磨破了边的编织袋出门了,沿着街道一路捡过去,塑料瓶、易拉罐、废纸板,哪怕是别人随手扔的一张废纸,他都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中午回来时,编织袋塞得鼓鼓囊囊,额头上渗着汗珠,裤脚沾满了泥点,可他第一件事却是先从怀里掏出用手帕包好的馒头和热豆浆,递到燕妮儿手里:“快吃,刚买的,还热乎。” 燕妮儿看着他通红的手掌,那是长时间捡废品、搬重物磨出来的,心里又酸又暖。她咬着馒头,说不出话,只能默默把豆浆递到他嘴边。郝子云喝了一口,笑着说:“我不渴,你喝,你现在需要营养。” 下午,郝子云把捡来的废品卖到回收站,换来的零钱一张张捋平,小心翼翼地塞进一个铁盒子里,那是他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饼干盒,被擦得干干净净,成了他们的“存钱罐”。卖完废品,他又去附近的菜市场捡别人扔掉的菜叶,挑拣出还新鲜的,晚上回来煮点清汤面,里面撒点盐,就是两人的晚饭。 燕妮儿不忍心看他这么辛苦,便想着自己也能做点什么。她想起自己以前喜欢做手工,便让郝子云捡废品时留意些好看的珠子、碎布头、易拉罐拉环之类的东西。晚上桥洞里的光线暗,她就借着郝子云捡来的旧手电筒的光,把珠子串成手链、项链,把碎布头缝成小巧的零钱包,把易拉罐拉环做成别致的小挂件。 起初,她做得并不熟练,串珠子时经常扎到手,缝零钱包时线脚歪歪扭扭,可她不肯放弃,一遍遍地拆了重做。郝子云看在眼里,晚上就陪着她,帮她整理材料,递剪刀、穿针线,偶尔还会提出些小建议:“这个颜色的珠子和那个搭配,会不会更好看?”“零钱包上缝个小花朵,小姑娘们应该会喜欢。” 等攒够了十来件成品,燕妮儿便让郝子云陪着她,去附近的夜市摆摊。那是她第一次站在人前售卖自己的东西,紧张得手心冒汗,头都不敢抬。路过的行人匆匆瞥一眼,大多摇摇头走开,偶尔有人停下来问问价格,也嫌贵不肯买。 第一天摆摊,一件都没卖出去。燕妮儿低着头,眼圈泛红,觉得自己没用,非但没帮上忙,反而浪费了郝子云捡来的材料。郝子云却丝毫没有责备,只是把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没事的,第一天都这样。咱们的东西做得这么好,肯定会有人喜欢的。明天咱们换个地方,去学校门口试试,学生们应该会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第二天,他们果然换到了附近小学的门口。放学铃声一响,孩子们涌出来,看到燕妮儿摊上色彩鲜艳的手链、可爱的零钱包,一下子围了过来。“这个小兔子零钱包多少钱?”“姐姐,这个珠子手链能便宜点吗?” 燕妮儿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忙不迭地回答孩子们的问题,手脚麻利地给他们打包。郝子云站在一旁,帮着维持秩序,脸上笑开了花。那天,他们卖出了五件成品,赚了二十多块钱。握着那些皱巴巴的零钱,燕妮儿的眼眶湿了,这是她离开鹿家后,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赚到钱,那种踏实的感觉,比任何财富都珍贵。 从那以后,燕妮儿每天晚上都在家赶制手工品,白天郝子云去捡废品,下午两人就去摆摊。有时候遇到城管巡查,他们就得匆忙收摊躲起来,跑得气喘吁吁;有时候遇到不讲理的顾客,嫌东西不好,还会说些难听的话,燕妮儿总是忍着,郝子云却会站出来护着她:“我们的东西都是一针一线做的,不买没关系,但请别乱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铁盒子里的钱渐渐多了起来,看着那些零钱慢慢凑成整钞,两人的心里都充满了希望。 三、郝子云的额外兼职,深夜的忙碌,疲惫的身影 距离目标房租还差一半,郝子云看着铁盒子里的钱,盘算着怎么能更快攒够。他听说附近的废品回收站晚上需要人手帮忙分拣废品,虽然活儿累,还得熬夜,但给的工钱不少,便瞒着燕妮儿报了名。 那天晚上,他送燕妮儿回桥洞后,谎称出去转转,实则去了废品回收站。夜里的回收站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各种废品堆积如山。郝子云戴上口罩,拿起工具,开始分拣塑料、玻璃、金属,一干就是大半夜。冰冷的玻璃碴子划破了手指,他只是随便用纸巾裹了裹,继续干活;沉重的废铁压得他肩膀发酸,他咬着牙扛起来,一趟趟搬到指定的区域。 凌晨三点多,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桥洞。燕妮儿已经睡着了,蜷缩在被子里,眉头微微皱着。他轻手轻脚地坐下,生怕吵醒她,却忍不住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和隆起的小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早点攒够房租,让她和孩子住进温暖的屋子。 第二天一早,燕妮儿醒来时,郝子云已经像往常一样准备好了早餐。她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心疼地问:“云云,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眼睛这么红?” 郝子云揉了揉眼睛,笑着撒谎:“没事,可能是昨晚风吹的,有点沙子进眼睛了。不碍事。” 燕妮儿将信将疑,却也没再多问。白天,郝子云依旧去捡废品,下午陪她摆摊,晚上又偷偷去回收站干活。一连几天,他都是这样连轴转,整个人瘦了一圈,颧骨都凸显出来,眼神里也布满了疲惫。 终于有一天,燕妮儿发现了端倪。那天晚上,郝子云回来时,身上沾着一股浓浓的废品味,手上还多了一道新的划伤。燕妮儿拉住他的手,看着那道伤口,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你是不是去干什么重活了?你瞒着我做什么?” 郝子云没想到她会发现,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想掩饰:“真的没事,就是……就是帮回收站的老板搬了点东西,赚点零花钱。” “赚零花钱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啊!”燕妮儿哽咽着说,“你要是累垮了,我和孩子怎么办?房租慢慢攒就好,我不在乎住多久桥洞,我只在乎你平平安安的。” 看着她哭红的眼睛,郝子云心里又暖又涩,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傻妮儿,我没事的,我年轻,扛得住。只要能让你早点住进暖和的屋子,这点累算什么。” 燕妮儿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不许再去了,听到没有?咱们慢慢来,大不了多住一阵子桥洞,我不怕苦,我只怕你有事。” 郝子云沉默了半晌,终究是拗不过她,轻轻点头:“好,不去了。咱们慢慢来,不着急。” 可他还是偷偷给自己加了码,白天捡废品时跑得更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有时候甚至会去更远的郊区,那里的废品更多,也更值钱。晚上回来,他依旧帮着燕妮儿做手工品,手指因为过度劳累,时不时会抽筋,他就悄悄攥紧拳头,忍过去。 四、存款的增加,希望的临近,彼此的鼓励 日子在忙碌与期盼中一天天流逝,铁盒子里的钱越来越满。那天,郝子云把所有的钱都倒出来,一张张数着,燕妮儿坐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一百、两百、三百……一千五、一千六!”郝子云数完最后一张,猛地抬起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妮儿,够了!咱们的钱够付三个月的房租了,还能剩下点买些生活用品!” 燕妮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下子站起来,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真的够了?” “真的!”郝子云把钱塞到她手里,那些钱有零有整,沾着汗水的痕迹,却沉甸甸的,“明天咱们就去找房东,把房租交了,搬新家!” 那晚,两人几乎没睡着。燕妮儿靠在郝子云怀里,想象着出租屋的样子:有一扇明亮的窗户,有一张柔软的床,有一个能做饭的小厨房,再也不用忍受桥洞的潮湿和寒冷,孩子们也能在温暖的地方长大。 郝子云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说:“等搬了家,我就把屋子好好收拾一下,给你弄个舒服的地方养胎,再给孩子们准备小摇篮。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让你和孩子健健康康的。” 第(1/3)页